难过?伤心?

安陵容轻轻地眨了眨眼,只觉得胸口闷闷的,又有点酸胀,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有些茫然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在淳常在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,浅浅一笑,抬手捧着她的脸说道:“淳儿,做皇上的女人势必要学会看着旁人得宠,皇上是天子,满宫的嫔妃都是他的女人,不能因为他去找了旁人而忽略自己就心生怨恨或嫉妒。皇上去找莞姐姐,我或许会有不高兴,但难过却不会有,毕竟皇上总有来见我的时候。”

淳常在一脸懵然,似懂非懂。

至于蜀锦……

安陵容轻轻笑了一声,她有珍宝阁在手,何愁见不着好东西,更何况,皇上又不是没赏过她别的,何苦眼巴巴地去盯着一双鞋子不放?说来,倒是有一阵子没给荀掌柜供香料了。

而安陵容不知道的是,正是因为这双蜀锦玉鞋没有赏她,才让她与一个巨大的阴谋擦肩而过。

“那匹蜀锦皇兄最后赏给了谁?”果郡王一袭白衣,腰间别着一支笛,面前摆着一盘黑白子的棋局,手指尖还把玩着一颗黑子,面容清隽,笑容俊朗,怎么看都是一位畅意江湖的侠客,但他的眼中却装满了权谋,与在京城时截然不同。

坐在他对面与他一道下棋的,是一名衣着华贵低调的女子,即便身处郊野,仍掩盖不了她大家闺秀的气质,闻言,抬起盈盈水眸看过来。

来传话的下属回道:“皇上赏给了莞贵人。”

果郡王挑了挑眉,而后低低地笑出声来:“本王就猜是她。”黑子落盘,棋局越发变得捉摸不透起来,他起身,看着亭子外风雨欲来的黑云重重,沉声说道,“让蜀锦局再织两匹,等着送去宫里,花样要挑夕颜,颜色素净些。”果郡王迎着风雨踏出了亭子,只远远飘来一句话,“就当是本王送予莞贵人的礼物。”

下属不明白。

为何王爷就这般确定蜀锦能送到莞贵人手里?

“王爷让你怎么做,你听命就是了。”女子将棋局记下,而后收起棋盘上一颗颗棋子,起身说道,转而看向亭外,“王爷,风大雨大,还是快些回去吧。”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觉得有些冷了。

果郡王却是扬长而去:“静娴,你先回吧。巴山夜雨之景甚美,今晚本王要好好赏一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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